All shall be well, Jack shall have Jill (有情人終成眷屬)
這天給參予HERO TV的英雄們使用的訓練室安靜幾乎沒有聲響。
平日裡一定會有的器材運作聲,或者是英雄們彼此談笑有時叫罵的聲音都沒有出現,只有不仔細聽就會遺漏的書頁翻動聲。
伊凡或者說摺紙炫風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訓練室的沙發上,正用IPOD聽音樂看著最新一期的英雄雜誌。
原本在英雄當中就很安靜不顯眼的伊凡,私底下也習慣一些靜態的活動。
今天本來是想到訓練室裡做一些例行訓練,但難得的訓練室裡空盪盪的一個人也沒有,連最熱中於鍛鍊的SKY HIGH也不在,一瞬間伊凡開始懷疑是不是今天其實有任務,只有自己沒被通知到。
但通訊器顯示正常,而公司若看到自己沒有出現應該會跟他聯絡吧,所以只是剛好大家都有事?
既然其他人都不在,自己偷懶一天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…大概…
於是伊凡將在來訓練室途中隨手買的雜誌打開,坐上沙發上拿出隨身的IPOD聽著音樂仔細翻閱雜誌。
不知過了多久,專注在雜誌內容上的伊凡,覺得前方好像有陰影擋住了光線。
抬起頭看,原來是巴納比站在自己前面,大概是有試過叫自己卻都沒得到回應,正彎下身揮著手想引起注意。
伊凡知道自己專注在某件事上時,常常會忽略週遭的動靜。
「啊、抱歉,找在下什麼事嗎?」伊凡將耳機拿下,站起身看著巴納比。
「這……其實是、是有點事情想拜託前輩幫忙。」
「幫忙?」伊凡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?眼前這個各方面都比自己優秀許多的後輩,盡然找自己幫忙?
伊凡忍不住仔細觀察巴納比是怎麼了竟然需要自己幫忙,才發現今天的巴納比確實怪怪的,散發著被什麼事情困擾著的氣息,說話的方式也不像以往的自信,有著遲疑跟不確定。
「是的……幫忙。」說完,巴納比露出不好意思要麻煩前輩的微笑。
看來是很嚴重的問題的樣子,伊凡心裡那一點身為前輩,理當幫後輩解決困難的火苗開始熊熊燃起。
「沒問題!!只要是在下能幫上忙的,請務必讓在下幫忙!!」
聽到伊凡這樣說後,巴納比明顯鬆了口氣,慢慢說出他的請求。
「前輩願意幫忙真是太好了,其實是……」
伊凡站在廁所的鏡子前,看著鏡中的自己頂著著虎撤先生的臉,想著剛剛巴納比說的話。
『其實是……因為某件事的關係,我惹大、呃─虎徹桑生氣了……因為,因為這次特別嚴重,錯的人又是我,所以我想跟虎徹桑道歉,但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,所以想請前輩擬態成虎徹桑的樣子,這樣看著本人比較好練習,只是因為這件事事關虎徹桑的隱私,所以要麻煩前輩幫忙保密,絕對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……』
聽完的當下,伊凡其實很想問你們不是常常在吵架又合好嗎?到底是發生了多大的爭吵到需要特別道歉,但基於探人隱私很不禮貌,加上巴納比真的很困擾的樣子,所以他沒有多問,而且都已經答應了巴納比要幫忙了。
於是伊凡請巴納比先等等,他到廁所對著鏡子確認自己的擬態沒有問題後再開始。
「好了,這樣應該就…啊,聲音、咳咳,這樣就沒問題了。」將聲音也改變成虎徹的聲音後,伊凡對著鏡子調整了帽子後,準備回去找巴納比。
一打開廁所門,伊凡就看到同樣的臉出現在門口。
「嗚哇─什麼時候這裏擺了一面鏡子了?!」
「啊─虎徹桑……」
「唉唉唉─摺紙是你?!為什麼又變成我的樣子?」
沒想到虎撤本人這時會出現,伊凡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。
最後,伊凡決定實話實說了,或許這樣也能讓虎徹桑,更加願意原諒巴納比。
只是虎徹桑在聽完他的說明後,臉上出現的表情也不像是被惹怒的人該有的樣子,反而有點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樣子。
這下伊凡也納悶了。
「吶、摺紙不好意思,可以麻煩你先回去嗎?既然兔子想跟我道歉的話,還是本人比較好吧?」
「這、可是…」雖然虎徹說的沒有錯,但這樣就等於欺騙巴納比了……
「拜託了,這樣我也能跟那隻彆扭的兔子好好談談。」虎徹雙手合十的對著伊凡。
「好吧,在下知道了,虎徹桑,那今天在下就先回去了。」伊凡認輸。
「謝啦,摺紙,還有這個可以先借我嗎?這東西可以錄音吧?」拿著摺紙的IPOD,虎徹問著。
「可以的,只要調到這邊,然後選擇這裡就可以錄音了,只是虎徹桑你要錄音嗎?」
「當然,兔子要主動跟我道歉啊,不錄音紀念怎麼可以?」
「這……」不太好吧,雖然這麼想,但摺紙也不知該說什麼來阻止對方。
「沒問題的。」
「好吧…那就算不接受道歉,也別打起來喔,虎徹桑……」伊凡擔心的看著虎徹。
「放心吧。」虎徹給了伊凡一個安心的微笑。
「那在下先告辭了。」
「謝啦,摺紙。」
揮手送走伊凡,虎徹將IPOD調到錄音模式,走去巴納比在的訓練室。
走進訓練室,虎徹馬上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巴納比。
巴納比也在等著自己,呃、不對是等著摺紙擬態的自己,這時該怎麼應對呢?是像平常一樣還是要學摺紙沉默?虎徹突然陷入混亂。
總之先打招呼吧…
「嗨…兔、兔子……」像平常一樣應該沒問題吧,如果兔子懷疑就說在模仿自己混過去。
「………麻煩你了,虎徹桑,請坐下吧。」巴納比先是盯著虎徹靜靜看了一會,像在確認什麼後開口。
「啊、啊啊─」看兔子這反應應該是過關了吧?為什麼明明是扮演自己還要這麼戰戰兢兢的,好累啊,虎徹在心裡哀號。
走到巴納比旁邊坐下,虎徹偷看著巴納比邊等著對方開口,其實他根本沒印象最近有跟兔子發生爭吵啊?而且還生了非常大的氣?難道是年紀大了記憶開始退化嗎……不不不,他還沒老到會記憶退貨的程度!!
相對於虎徹不明所以的躁動,一旁的巴納比在虎徹坐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,等到虎徹注意到巴納比的異常時,已經是又經過一段時間了。
「………兔子?」一意識到這種沉默的氣氛,虎徹就按耐不住的想打破這種壓抑的感覺。
虎徹的聲音像是某種暗號,巴納比緩緩的深吸了口氣,然後─
「我喜歡你,虎徹桑。」
咦咦咦?!!!不是說要道歉嗎?現在這個是告白吧?是告白吧?!是大叔我聽錯了嗎??咦咦咦咦咦咦咦咦?!!!
「我喜歡你,虎徹桑。」停頓了一下巴納比又重複了一遍。
重要的事要重複兩遍,這次虎徹聽的清清楚楚。
他轉頭看著巴納比,巴納比仍然維持著虎徹一開始看到的姿勢,挺直的背脊坐在沙發上,雙手交握在腿間,視線的終點落在不遠的前方,說話時完全沒有看著身旁的虎徹。
虎徹正想著該怎麼開口,巴納比又繼續說下去。
「上次,其實我沒有喝醉,我是認真的,吻你還有之後的…我沒有把你誤認為其他的誰,雖然沒有做到最後,但我不明白當時虎徹桑你為什麼都不反抗,任由我在你身上動作……而隔天卻又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?」
說完後又是一大段沉默,巴納比似乎有點激動,交握的手握的緊緊的能清楚看見上頭浮現的青筋,呼吸也變得急促。
「我會再次向馬貝里先生提出更換搭檔的申請的,因為在這樣下去我沒有辦法保證我私人情緒不會影響到工作,抱歉,虎徹桑……」說完,巴納比起身打算離開。
「哎、等等─兔子!!」虎徹抓住巴納比的手,這時他完全忘記他現在應該是摺紙擬態成的自己這個身份,只想著絕對不能讓巴納比就這樣離開。
沒想到巴納比卻藉著拉住他的力道,將虎徹推向沙發,然後自己也跟著壓上去。
巴納比將膝蓋卡在虎徹的雙腿間,一手壓制著虎徹的肩膀另一手扣住了虎徹的下巴,低頭吻上虎徹。
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虎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,只能任由巴納比吻著,巴納比的唇有著微涼的溫度,但纏住自己的舌卻帶著灼傷人的熱度,讓虎徹想起那一晚,自己也是這樣莫名奇妙的被眼前的兔子推倒後又吻又舔的。
為什麼當時自己不反抗?聽到巴納比這麼問時,虎徹發現自己其實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,是因為覺得兔子只是喝醉了認錯人了就當作是在撒嬌?或者是因為太久沒有接觸到人體的溫度了所以有點懷念?還是有其他自己故意忽略不願去想的答案……
「…虎徹桑,這次你還是不反抗嗎?」
巴納比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喚回了虎徹走神的意識,此時他才發現巴納比已經結束這個吻。
「虎徹桑如果不阻止我的話,我會一直繼續下去喔……」巴納比像要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一樣,低下頭來到虎徹的脖子處,在健康的褐色皮膚上慢慢吮吻著,原本扣住下巴的手在解開了背心釦子後,拉起襯衫下襬伸入一下一下摸著虎徹意外纖細的腰際。
巴納比的手也有著偏低的溫度,麻癢的感覺不斷從被巴納比碰觸的地方傳來,撩撥著虎徹的神經,虎徹覺得他的大腦快糊成一團了,對於現在這個情況到底該怎麼辦?想努力運作大腦,腦海裡卻只剩下巴納比剛剛說過的話,無限重複著……對了、反抗…要反抗……
「兔子…你做什麼,我不是虎徹、快放…嗚…」話還沒說完,巴納比的唇又覆上虎徹的,比前一次更為激烈的唇舌交纏,阻止了虎徹未完的話語。
「那麼如果是真的虎徹桑的話就可以繼續嗎…嗯?你說呢?虎徹桑?」當巴納比的唇再次離開時,巴納比將兩人的距離稍微拉開,雖然呼吸不穩卻仍用著一貫的優雅語調提出疑問。
「………什麼?」因為位置的關係,虎徹只能抬頭看著巴納比,加上背對著光源虎徹看不清巴納比此時的表情。
「我知道是你喔─虎徹桑,你進來時我就知道了。」巴納比伸出手指抹去虎徹唇邊的水痕,然後手指沿著下巴的線條向下描繪著,來到虎徹繫著領帶的領口。
「兔子…?」虎徹感覺到巴納比指尖粗糙的觸感還有微涼的溫度。
「我不會認錯人的,虎徹桑。」巴納比的手指勾住領帶作勢往下拉,低下頭視線對上虎徹的雙眼。
一瞬無語。
巴納比淺綠色的眼睛隔著鏡片直視虎徹,裡頭有著認真執著還有一些虎徹不懂的東西。
「現在,虎徹桑,可以給我問題的答案了嗎?」刻意放緩語速,巴納比一字一字清晰的說著最終的請求。
兩人維持著同樣的動作,又過了幾分鐘,虎徹慢慢伸出手握住巴納比拉扯領帶的手腕,正要說話。
「兔子,我……」突然虎徹發現巴納比手腕冰涼的溫度,讓已經想好的台詞嘎然而止,然後他還感覺到從兩人交握處傳來的細微顫動。
兔子在發抖?是緊張嗎?還是害怕?是因為自己即將要說出口的答案的關係嗎?意識到這些讓虎徹忘記了原本決定好的答案,他再次仔細看著巴納比的臉,看著那雙隔著鏡片仍舊有著漂亮顏色的雙眼。
這次,虎徹發現原本巴納比眼裡那些他不懂的東西,變的清楚明瞭,而在明白的瞬間,自己心裡那些不願認真去想的問題,似乎也簡單清晰了起來。
果然就是這樣了嗎……
沒想到啊…
「虎徹桑…?」等不到下文的巴納比終於忍不住開口催促。
虎徹這時注意到巴納比連聲音都帶有微微顫抖,只是他隱藏的很好而已,真可愛啊─這隻兔子,虎徹忍不住輕笑出聲,而這突來的舉動讓巴納比亂了方寸,頓時不知所措。
沒有理會巴納比變得慌亂的模樣,虎徹伸出另一隻手勾住巴納比的脖子,連同握著的手腕,將巴納比往自己的方向拉,這回換他主動堵上巴納比的唇,送上一個更火辣纏綿的吻。
結束時,虎徹還意猶未竟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。
被吻的一愣一愣的巴納比看到虎徹的動作,竟然脹紅了整張漂亮臉蛋。
也不執著要虎徹給出答案。
因為答案他想,他已經拿到了。
「就這樣吧,兔子,剩下的回去後再繼續?」這樣說著,虎徹露出比平常更燦爛的笑容。
隔日─
伊凡在看到在前方慢慢走著的人,發現是虎徹後便跑上前去。
「虎徹桑,你還好嗎?昨天果然還是跟巴納比打起來了嗎?」跟虎徹並肩走著,伊凡擔心的看著對方。
「你好啊,摺紙,我沒有跟兔子打架啊,為什麼這麼問?」虎徹打著招呼,哈欠連連的邊用手揉著腰。
「可是虎徹桑走路的樣子怪怪的,真的沒有受傷嗎?」伊凡將疑問提出。
「咳、咳咳─這,摺紙你看錯了,我沒事啦!!哈哈、哈哈─我們快去訓練室吧─」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,虎徹大力的拍著伊凡肩膀,試圖帶過這個話題。
「痛、虎徹桑你真的沒…」
「前輩,昨天謝謝你了。」
突然巴納比的聲音在背後想起。
「啊,在下根本沒幫上忙,沒什麼的。」
「不,真的很謝謝前輩,只是前輩IPOD被我用壞了,所以我買一台新的還給前輩,真的很抱歉。」說著,巴納比將手中嶄新的包裝盒拿到伊凡面前。
「咦,壞了?怎麼會……」伊凡看著巴納比拿過來的包裝盒,IPOD不是挺耐摔的嗎?自己摔的幾次都沒事,怎麼過個一晚就壞了?
「請前輩收下。」
「啊、嗯嗯─謝謝。」接過新的IPOD,伊凡想著反正舊的那台裡頭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,能換到一台新的還算是自己賺到了。
「不會,都怪我不小心。」邊說著,巴納比不時的看向從剛才開始就沒出聲的虎徹。
「那在下先去訓練室了。」伊凡看著巴納比好像還有話想跟虎徹桑說,於是先告別離開。
「好的,我跟虎徹桑待會就會過去。」
往前走沒多久,伊凡突然想到,昨天IPOD自己是借給虎徹桑的,為什麼會是巴納比來還…?
轉過身有點想問,但看著還停留在原地的二人,正低著頭湊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。
伊凡突然覺得,那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的空氣變了,哪裡變了也說不上來,但看巴納比跟虎徹桑的表情,總之應該不會是往壞的方向變吧?
算了,反正新IPOD也拿到了,誰用壞的問題也不是那麼重要,這也算是好結局吧?
─ THE END ─
IPOD到底哪裡去了哪...........(笑